看《猎场》,教你如何规划星儿职业生涯发展
近日,职场题材剧《猎场》开播后受到广泛关注和讨论。该剧以都市社会为背景,姜伟执导,胡歌、菅纫姿、陈龙、万茜等主演。讲述了胡歌扮演的郑秋冬职场颠沛、商海沉浮、十年蝶变,成为专业猎头的成长故事。
剧中的郑冬秋是一个为了理想坚持不懈的人,曾经跌入事业谷底,他身上有着都市年轻人共有的优点、缺点,他跌宕起伏的职场经历和对于职业生涯的重新规划以及崛起,能够让观众有很深的代入感,从而产生共鸣。他初入职场,但是因为经验不足和遭人算计,最终被人陷害入狱,后来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并且一步步地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在不同的职业时期遇到了不同的贵人相助,并且凭借自己的纯粹、高尚的诚实信条,赢得了职业生涯的大爆发,顶上事业巅峰。
在一路的职场摸爬滚打中,郑冬秋有过遗憾,有过错失,却秉承着诚信与良知,与好友一起并肩作战,共同面对挫折与难关,这一点是值得每一个职场中人借鉴和学习的。
男主角郑秋冬成长所经历的百态,小到职场,大到人生,不仅有可以反复细看的剧情、人物、台词,还有特意埋下的多处伏笔值得琢磨。
对于自闭症患儿来说,也必须面对和无法忽视的一个现实问题是:“孩子”终有一天不再是孩子,他们也会长大、成人,需要面对最基本的生存与就业问题。
那么,对于自闭症人士来说,他们面临着怎样的就业难题?如何正视自闭症人士的就业问题?应该从哪些方面着手改善和提升?家长和社会应该起到什么样的作用?顺利就业意味着什么?这些问题都是必须面对和需要解决的,不能因为回避就变得不存在。
现状:生存都艰难,何谈成年自闭儿就业?
与自闭儿的康复训练比起来,让星爸星妈们更烦恼的是,历经千辛万苦养育的孩子成年后,因为超龄没法继续待在学校、又无法或很难找到工作,很快面临无处可去的困境。甚至,很多孩子因为这样重新回到家里,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些社会沟通能力眼看一点点退化回去,情况会越来越差。
这是康复训练之后所要面临的新的现状。随之而来的则是自闭症人士的生存与为之生存所要面临的就业问题。
《大龄自闭症青年就业现状报告》指出,由于受大龄自闭症群体社会服务体系缺失;特惠性政策少,经费投入不足等因素影响,青少年和成年自闭症群体一直饱受职业教育、支持性就业及养老安置等问题的困扰,就业服务和就业援助及康复补贴难落实,而大龄自闭症患者由于就业成本高、岗位少等原因还在民间机构自行探索阶段。
残酷的现状面前,很多星爸星妈很容易达成一个浅层次的认知:我们的孩子生活自理能力都无法达到,还怎么工作啊?怎么谈职业规划啊!简直想都不敢想。
的确,生活中,这样的星爸星妈大有人在,他们在经历了陪伴自闭儿生活和康复训练的艰难历程后,常常身心俱疲,在经济、精神、心理等诸多方面承受着重重压力。难免会出现消极、失望、抑郁等负面情绪,这是现实存在的,也的确是值得重视的。
然而,如果总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和态度去想事情,做事情,没有对星儿未来生活和就业的职业规划,那么,等到星爸星妈真正离开后,如果没有其他至亲之人照顾和社会体制的完善保障,那些依然没有完全康复和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成年自闭症人士们,岂不是也要被社会无情抛弃?!
如果总是等待社会的救助,而自己不去争取和努力,星儿的未来永远就只能等待别人来操控,这不仅是可悲的,更是可怕的!
父母可以等待,但是星儿却没有时间等待。
也许,你会说,现在谈自闭儿职业规划太早了,他们还不需要!
或者,你认为,社会保障体系正在完善,成年后的自闭症人士会有专门机构和人员照顾,我们相信政府会考虑自闭症群体的!
但是,赤裸裸的现状却是不容忽视的。
据2016年12月发布的《中国自闭症教育康复行业发展状况报告Ⅱ》中数据显示,我国现有自闭症人数超过1000万,并以每年十几万的速度递增,其中14岁以上人群约为800万。
如果我们将这一数据理想化计算,以20岁工作为起点,那面临就业和职业规划的成年自闭症人士也将超过400万。而据中国教育在线发布数据统计,2016年中国高校毕业生人数为765万,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从2014年到2016年,中国大学生毕业生的人数每年均超过720万。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预测,在未来的几十年内,中国每年将新增劳动力700万人左右,同时,中国农村富余劳动力有1.5亿,随着城镇化的进程加剧,农村每年有2000万左右的劳动力转移到城市,这样,每年需要安排的就业人数在2700万左右。
虽然将自闭症人士和高校毕业生及普通城镇就业人口相比较有失偏颇,但是,在严峻的就业形式面前,我们不得不考虑和面对的现实是,如果不及早为即将和业已成年的自闭症人士谋得一份可以自谋出路的生计或者营生,他们必然会成为真正无法融入社会的一大群体。就算已经学会了生活自理和日常生活技能,但是没有收入来源的保障,他们依然无法在这个社会生存和发展。
如果你非要说很多自闭症家庭的父母已经为星儿做了充足的准备,为孩子们留下了一笔足够生活的费用,那就当我言过其实或者多虑了。但是,试问,在多年的康复训练中已然耗费了诸多精力和金钱的绝大部分星儿家庭,又有多少家庭的父母能够有多少资本留给成年后的自闭儿足够吃穿用度和维持生活呢!
我想这个答案是不言自明的。据《中国孤独症家庭需求蓝皮书》调查显示,家庭平均每月收入及月康复费用方面,47%的家庭月收入在3000元以下,32.7%的家庭月收入在3001—5000元之间。在受访家庭平均月康复教育费用方面,42%的家庭用于自闭症康复教育费用为5001—8000元/月,23%的家庭每月康复教育费用为3001—5000元/月。这还仅仅只是不包括异地租房生活的康复费用,而调查显示,多数人没有得到政府补助(50.2%的家庭没有得到过任何补助),所以康复费用是家庭沉重的经济负担。
故事:自闭儿也可以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栋栋是来自上海的一名自闭症患儿,如今已经26岁。
栋栋被确诊时,不满6岁。此前,他一直被家人误认为“耳聋”。近6岁的他,既不会说话,也不好好吃饭,不愿与人对视、无法交流。看了很多医生,最终,栋栋父母带着他去国内著名自闭症治疗专家、南京脑科医院教授陆汝文教授那里,很快确诊。
以上海为例,像栋栋这样18岁以上的自闭症者大约有两三千人。
栋栋结束了辅读学校9年义务教育,因为没法找工作,又进入一个针对特殊孩子的职业学校学习面点制作。
他的出路,是全家的心事。为了寻找更多的机会,经当地媒体牵线,由上海图书馆提供帮助,栋栋每周两次在上海图书馆做志愿者,负责杂志分类整理。
在一个周围都是普通人的环境里工作,是栋栋全新的开始。按照带教老师的指导,先把杂志按标签颜色归类。栋栋做得很认真,嘴里还念念有词:“红色、黄色……”不过,当看到杂志封底的广告时,偶尔忍不住停下念叨。
栋栋爸爸在接受新华网采访时曾说,国内外研究资料表明,自闭症孩子的刻板行为,在工作中完全可以加以利用,从而转化成优势。而他们最不擅长的人际沟通,则需要尽量避免,却又需要通过与周围人一点点的交流,逐步提高其社会功能。
在进入图书馆做志愿者之前,栋栋的爸爸妈妈想尽各种办法挖掘他的天分,在下棋、手工、运动等等一圈试下来以后,“钥匙”找到了:是音乐。
在以“善商天下”闻名于世的温州,近年来,就如何发挥温州的地区优势?如何吸引更多的企业和个人加入到支持自闭症及其他障碍人士就业的队伍中?在支持自闭症群体就业的过程中,相关的康复训练机构又可以做些什么?等诸多内容开展了有针对性的讨论和研究,并以温州市快乐之本社工服务中心作为第三方行业支持机构,联合温州市当地13家自闭症康复和相关支持机构围绕“自闭症和残障伙伴职业优势和挑战”,以“我们能做什么”为突破口,尝试开展大龄自闭症人士职前培训,家长对自闭症人士的就业支持体系建设,取得了一定成绩。
根据国外经验,成年自闭症患者做图书管理员、超市理货员等是不错的选择。
在日本,就成立了成人自闭症养护机构,包含了自闭症人士的基本工作训练、福利工厂、自闭症人士家庭式住所、支援中心等。
2015年4月2日,第八个世界提高自闭症意识日的主题为“职业:自闭症优势”。也在立足自闭症群体职业发展方面进行着诸多探讨和尝试,也在政策层面给予更多关注和保障。
方向:如何保障自闭儿成年后的生活和就业
诚然,星爸星妈对于就业问题的悲观印证了当前我国大龄自闭症就业康复和就业支持的薄弱。一方面,自闭症社会功能存在质的缺陷,就业是大龄自闭症接触社会、提升融合程度和社会功能的有效途径;另一方面,自闭症的特征使其存在很大的职业开发前景,家长自闭症职业能力培养和构建支持性就业模式,意义重大而时间紧迫。
据《中国孤独症家庭需求蓝皮书》调查显示,55.5%的家长对孩子未来能否在一定程度上就业缺乏信心;73.7%的家长认为自闭症人士的就业会受到歧视;69.3%的家长认为大龄自闭症的就业培训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调查结果显示,72.7%的家长担心自己离开人世后孩子的未来。家长对整个问题的担心凸显了解决当前自闭症这一社会问题的紧迫性,解决家长的后顾之忧是政府和社会的责任,但目前大部分责任还是由家庭在担当,给家长带来了巨大的经济、精神和社会压力。
因此,家长需求就成为迫在眉睫的重任。
家长需求是指自闭症孩子的父母为了使家庭及其自身保持健康可持续发展所需要的基本条件,是家长、家庭和孩子三方需求的综合反映。弱势群体的家长需求是社会体系满足社会个体生存与发展所需提供的基本机制和基础条件的有机组成部分。其中组成自闭症家庭需求调查项目中,按分数均值大小判断其需求强度,排在前三位的最强烈的需求即是自闭症孩子社会保障需求、社会和社区支持需求、孩子职业康复及就业需求。
“如果能专门为这些自闭症孩子创造一个机会,进行保护性就业,该有多好。”着是几乎所有自闭症家长的心声。
据了解,首批成年的自闭症孩子目前基本无法就业。他们持有智障证,个别孩子名义上挂靠在某个单位,其实并不真正干活。家长们很矛盾,既希望孩子可以工作,又担心“现在的就业环境,没法真正包容这些孩子”,他们很期待“福利工厂”模式,“如果能专门为这些自闭症孩子创造一个机会,进行保护性就业,该有多好!”
中国教育协会特殊教育分会副理事长、华东师范大学自闭症研究中心主任杨广学在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时认为,自闭症患者成年后,24小时内必须有段时间是工作的,哪怕这个工作、收入是象征性的,也必须要有。
在杨广学看来,尽管读书这条路,一些高功能自闭症患者可能走得通,但对自闭症人群整体而言,应该以能生活自理为目标,经过训练,一些人可以参与竞争性就业,一些人可以庇护性、支持性就业,还有的人可以灵活就业,比如做计件、画画义卖,实在不行在家烧水、拖地也可以是一种工作,父母付工资,让他有收入、支出。
这就是所谓的自闭症人士就业必须“因人设岗”,形成可借鉴、可复制的工作机制。
在上海图书馆工作的栋栋的母亲张敏燕认为,这关系到孩子“是做社会人还是动物人”,如果只是在家吃喝拉撒,就是“动物人”,但自闭症患者也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不管价值多少,应该提供这样的机会。
对于自闭症孩子来说,职业培训也具有重要的社会康复功能。支持性就业是指由就业服务机构派出就业辅导员,全职辅导和监督心智障碍人士的实际工作,使心智障碍人士能够在普通企事业单位(非庇护工厂等专门管用特殊群体的工作场所)获得稳定、有收入的工作机会,直至心智障碍人士顺利过度,工作能力提升,就业辅导员再逐步减少介入。
据了解,我国北京、江苏和山东等省市已经有一些机构在进行职业培训和支持性就业的尝试。
这是一个需要多方努力才能达成的结果,但是星儿家长提前规划其职业发展越早越好,家长要勇于和先于孩子发出呼声。
一位自闭症孩子家长在微博上说:“我们从不希望孩子被贴上自闭症标签,但赶上了,有什么办法?我们不是非要大声呼喊,我们出声,只因为这样的孩子不会为自己说话。我们不是刻意表现多么坚强,假如我们不坚强的话,早就活不下去了。”
正如我国残疾人事业是以政府为主导,自闭症群体作为占据8000多万残疾人群体中八分之一的基数庞大的自闭症群体,要解决自闭症这一社会问题,家长的观念转变和态度先行是第一位的,同时也应该以政府为主导,尽快建立法规,完善政策,发展专业、培训家长、支持机构,构建完善的社会支持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