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到这些自闭症孩子们
“希望你们能够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些孩子,他们比你们想象中的更加可怜.”
——临走前一位老师对我们说的话
难以忘记这句话,这是一个自闭症儿童康复训练中心,一个由于自闭症儿童的家长强烈要求而开设起来的训练中心。换句话说,这里的老师、负责人都是自发地为这些孩子出一份力。他们正是以这样一个身份,不是老师,也没有所谓的大人与小孩之分,他们,与我们一样,只是以一个志愿者的身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加之,一整天的所见所闻与自己的亲身接触。我不得不说,并且要以最真诚的态度说,这句话是从心里一个字一个字挖出来的。不是矫情,也没有造作,请看到这些可怜的孩子们。
自闭症,真正了解这个病的人甚少,更多的人只是以为不说话,孤僻罢了。在来中心之前,我们也曾这么认为。但这天,他们的眼神、他们的动作,他们的笑,告诉我们一切并不是这样。以下是我一整天不同寻常的经历:
每一个孩子进来都必须向老师问好,这对一个普通孩子来说,很正常也很简单,但我看到的情形是这样:孩子进来,老师说:“来,垛垛脚,拍拍手,我们上课了。XXX小朋友,早上好。”孩子并不会回应老师,眼睛也不愿意看着老师,父母和老师只好把孩子的头硬转向自己这边,对着他们教授着口型,大声说道:“X老师,早上好。”孩子最多只是学着他们动动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第一个碰到的孩子大约有12岁,这让我有些惊讶,因为这里的孩子一般在3-8岁左右,都还未上小学。且都有爸爸妈妈或者奶奶陪伴。而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训练,不见家人的踪影。老师也忙着给另外一个5岁左右的小男孩指导训练。起先我不大敢主动去接触他,只是在一旁观察,他的第一个训练是画直线,看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对于他来讲,实在难以完成,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曲线。老师一来,认真地画上一阵。一走,就开始偷懒玩弄手上的红笔。从这些表现看出,他需要被关注。于是我和璇璇鼓起勇气,坐在了他的旁边,想要辅导他训练。他见到我,笑了笑。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我佩戴的志愿者牌子上,好奇地碰碰。将训练的事情完全抛到了脑后。后来,他妈妈出现了,问他有没有吃早饭,为什么不吃。他一个劲地摇头,一句话也没有回答。继续着下一个拼图案的训练,妈妈似乎没多大耐心,见他一直忧郁又拼不出正确的图案,急了,喊到:“怎么教了这么多次都学不会!”随之,在他的手上重重地打了一记。孩子楞了,我们也楞了。但不一会儿他又马上集中精神,又快又准确地和我们一起完成了训练。可以理解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爱子心切的情感,只是他妈妈没有看到,他在训练时,一直失落地看看红着的手;他在训练后,主动帮助老师整理教学器具;他在走之前,对我们,用他那因为不大讲话而已经咬不清字的嘴巴,轻轻地,叫了句:“姐姐。”原来,“姐姐”,这2个字,可以这么动听。
(后来,我从辅助体能训练的露佳和舒婷那里了解到,那位在妈妈在体能训练时一直贴身给他擦汗,攥着纸巾来回地跑。又听老师说,孩子越大,病症越难恢复。那男孩按理说已经四年级,可他去学校没有能力学习,只能当作体验集体生活。这些,让人心酸。)
第2个孩子大约只有5岁,好动,每过1、2分钟,都会咬一下自己的手,小手上已满是红红的牙印。妈妈一提醒他,他就把手放下来。不一会儿,又已经把手塞进了嘴里。起先他并不配合我们训练,一直要找妈妈,做一下便把头扭走,我们只好边哄边把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训练上。做一会儿便又不肯做了,开始踢桌子,跺脚。我们拿着他的小手,看着他的眼睛,说:“XXX最棒了,我们把训练做完好不好,妈妈看到XXX把训练做完一定很开心。好孩子要让妈妈开心。”他们需要的是鼓励与关注。不要吝啬一句夸奖。他们会因为一句夸奖而开心地去努力。后来,似乎与我们这些姐姐亲近了一些,训练完成地快且正确。其实,他已经在这个中心训练比较久了。
第3个孩子是由爷爷领着过来的。爷爷和我们一起在旁鼓励他训练。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很努力地抓着训练器材,很努力地去完成。我们表扬他时,便开心地拍手。休息时间到了,还不肯放下手中的东西,拉着我的手不让我把器材收拾起来。于是,又继续陪他做训练,很需要关怀的一孩子,训练时小脸一直往我们这边贴。
还接触了许多孩子,不肯去训练抱着父母大哭的,把玩具破坏掉扔得满地都是的,见到人就扑上来的……才一天,我们已是累得不行,那老师们,那亲人们,该是操碎了心。要知道,自闭症孩子,少数智力超常,多数智力发展迟缓。或许他们可以5岁就通读报纸,但那些字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符号和发音罢了,他们无法理解。就像他吃了几个月的饼干,你对孩子说:“把饼干拿来。”他却不知道饼干是什么东西。他们无法与社会沟通。于是,成了孤独的星星。
下面是我们拍的一些照片,触动了我们的一些人和事物:
(小手们,其实也可以很巧。)
(爷爷的脸上已都是皱纹。)
(孩子们,你们真的很棒了。)
(可爱的笑。孩子,你可知道你未来的路有多艰难?)
(希望更多的更多的人成为志愿者)
不是同你一起走,我要与你同行;不是同你进行交流,我要寻找与你沟通的途径;不是让你与世隔绝,我将与你一起历险;不是为你感到忧伤,我将永远尊重你;不是只注意你能做什么,我将用爱去奖励你能做的。这是一个父亲写给女儿的话,语言不是很华丽,却让人真实地感动着。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自己可爱的孩子得了这种病是一个莫大的打击的,孩子的一点点进步可能都会让他高兴很久的。而相反,我们很多人却不曾理解到幸福的真正的涵义,每天挥霍幸福,却还在询问上苍自己的幸福何在,这样在这个父亲面前,我们就显得太渺小了。
希望他们能早日敞开心扉,和正常的孩子们一起,感受童年的乐趣,体会生活的美好,说他们想说的话,唱他们想唱的歌。
让我们,看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