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症儿童的进步是康复老师的最大的动力
孤独症(自闭症)儿童,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因此被称为“星星的孩子”。有这样一群教师,像妈妈一样,以常人难以相信的毅力,陪伴着孤独症儿童,用爱照亮这些孩子的星空,叩开他们孤独心灵的心扉之门。
2月9日,记者来到辽宁沈阳孤独症儿童康复训练中心,走近孤独症儿童教师张晓琳和她的同事们,了解这个特殊的群体。
早上8时许,张晓琳早早来到位于沈阳残疾人联合会大楼的孤独症儿童康复训练中心,准备一天的课程。
8:30,家长们带着患儿都到齐了, 张晓琳和两名同事,挨个询问家长患儿的情绪状况,并做下记录——这对自闭症儿童的教育至关重要,儿童自闭症,是一类以严重孤独、缺乏情感反应、语言发育障碍、刻板重复动作等反应为特征的发育障碍疾病。大多数患儿拒绝与人情绪交往,不能与人进行目光接触,而且情绪不容易控制,会攻击别人,特教老师们也经常被抓伤。
“这些孩子很多都没办法像正常孩子一样安静地坐40多分钟,经常正在上课时他们就站起来在教室里乱走,我只能把他们叫回来,让他们坐好。‘坐好、认真听课’,这些话在一节课上能重复无数遍。有学生突然尿湿裤子,这时就得停下课来帮他们处理。课堂上突发状况发生得多了,我也从手忙脚乱到淡定从容了。”张晓琳说。
课堂上,张晓琳要陪着这些非常刻板的孩子们做游戏;要抓住他们轻易不被发现的些许的兴奋点,开发孩子们。对于自闭和智障的孩子来说,学起发音来速度很慢,有时一个发音学习一年或者更长时间还是发不好。此外,无法与老师在课堂上很好互动,这些都让老师有时会觉得很受打击,也需要特别有耐心。“自闭症严重的根本就不接受你,只能用实物转移注意力像棒棒糖、小零食这些都是我们教师自己买来给孩子吃。”张晓琳说,她们要教孩子根据图片理解汉字,一些孩子因为语言方面有障碍,即使听懂了也不一定会发出正确的读音。比如发数字“1“音,孩子张嘴啊啊叫就是发成别的音,“我们就要不断地重复教他们发音,有时学会一个发音需要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这个岗位,这样的工作,这样外人看起来枯燥而且有些艰辛的工作,张晓琳已经干了三年。2009年,她从辽宁特殊教育师范学校盲毕业后,来到了训练中心。个头1米55,梳着齐刘海、扎着马尾,脸庞小小,鼻梁小巧,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人看起来清秀纤细瘦小,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和意志。
“说实话,初到工作岗位,我也很不适应,自闭症患儿的情绪无法控制,刚开始经常被抓伤、打伤。”张晓琳说,“有的孩子喜欢会掐你脖子,挠人。这对于他们是触觉安慰。”说话空隙,隔壁教室不时传来孩子们大喊大叫、摔东西的声音。
他们自己或许会快乐,会哀伤,也有丰富的内心世界,然而对深爱他们的人,却终生都爱的那么沉重,让人窒息。
在沈阳市独症儿童康复训练中心,张晓琳和她的8名同事担负着21名孤独症儿童、14名智障儿童的康复训练任务。这支80后“娘子军”,既要当老师,当家长,也当保洁员。
中心每天安排7个课时的课程,课间休息只有5分钟。忙碌时,除了午休,张晓琳一天都待在自己的个训教室里上课。
“孩子的训练一般根据训练计划安排,而我在上课时会根据孩子的实际情况而增加一些训练,比如有些孩子注意力不好,在训练计划之外,我会强化精细训练,如串珠子、摆小棒等;有些孩子情感少,我会多读一些儿歌、情景小故事,培养他们的感情。”张晓琳说。
张晓琳在家里是独生女,由于经常伤痕累累,加上每月只有1200元的收入,扣除保险到手的只有900元,家里人都对她从事这份工作。 “我经常做妈妈的思想工作,多讲一些孩子们的小故事,妈妈才慢慢接受。”
在一间小教室里,患儿桐桐(化名)正在写作业。桐桐家住沈河区奉天街,今年10岁,现就读于沈河区启智实验小学一年级。3岁时被确诊为孤独症,父母在外打工,一直由72岁的姥爷王少卿老人陪着做康复训练。2008年11月来到中心时,没有任何言语,和他人没有对视。经过晓琳两年半的康复训练,桐桐看见我们会说“阿姨,过年好”,还给我们背了两首古诗。
“这么辛苦,工资也不高,想过换工作吗?”记者问。
“想过!可是不忍心。”张晓琳的眼睛红了。
孩子们的进步是张晓琳坚持下来的动力。“进步虽然不是每天都能看见,但会有某一个瞬间让你觉得,其实这些孩子挺好的……”张晓琳哽咽着说,“我就想做好一名特教,教课再累再难,看着他们能讲出话,能叫爸爸妈妈,能记得住我的名字,这就是我最欣慰的事!”
2011年,在中心训练的孩子中已有1名儿童进入了正常小学;9名儿童进入了正常幼儿园,3名儿童进入特殊教育学校,所有的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进步和提高。
“这些孩子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我们的爱和付出,也许会照亮他们的星空,让他们不再孤独。”张晓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