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洪主席关于《自闭症江湖》的应答信
关于《自闭症江湖》,我因为感到疲惫,本来不想再多说,但此起彼伏的说法逼我不得不站出来再说几句。
1、刘斌此前的采访,我应当说相当配合。他第一次采访我差不多一天,我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坚持到晚上他认为可以的时候,而他说因为误操作,把那一天录制的东西不小心删掉了,因此有约第二次采访。我推掉原先安排的事务再接待他半天,一是我非常希望有记者像他那样多花一点时间来了解一下自闭症,而且我不反对媒体批评监督,批评也是促进社会进步的有力武器,当然前提必须是正确的或曰准确的批评。我花那么多功夫和气力,就是希望有一个好记者能够正确地利用批评来帮助自闭症人群获益。但是他太心急了,稿件其实再磨一磨,角度再修整一下,一些禁不住推敲的东西去掉它,本来效果会不一样。他为什么那么急呢?我真有些不解!
2、他在采访的第一天,就主动承诺发稿前会让我看一下稿件;我在他采访完毕的时候,也正式要求发稿前要看一下,他也同意了。但是,他第一天发过来,我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仔细研读和斟酌回复意见,第二天发给他,提出许多不同意见,他却没有再跟我进行任何联系,第三天就发稿了。这说明,他其实只是告知一下,并没有真正打算听取我的意见。如果说他作为独立媒体,有发稿的自由,那么我作为公民,有没有不同意让我自己出镜的权利呢?至少他无视我的明确意见,仍然让我出现在镜头之中是不对的。
3、视频播出之后,有机构和家长纷纷找我询问,特别是家长恐慌,问是否所有的训练方法都无用、所有的机构都骗钱呢?我们的孩子今后是否只能用锁链锁在家里呢?报道并未涉及的许多中小机构也恐慌,觉得本来生存艰难,正在多方寻求资助,这下子更难甚至全砸了!我在大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盘问之下,只好明确表态:报道的观点并不完全正确,并把我的观点明确告知。
4、青岛以琳并不是从我这里拿到我的观点,我在报道公开之前甚至公开之后并没有与以琳的任何关系人接触。他们是从其它渠道获得我的说明的。但我并不反对他们以任何方式应用,因为我的观点是我真实的认识,我也是在非常阳光的心态和阳光的渠道下公开了这种认识的。
5、我在事前事后曾多次盘问自己,公开申明自己的观点是否有必要呢?结论是:我只能这么做。如果我没有在镜头里出现,也许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盘问我,或者我也可以佯装不知情,但既然我也在镜头之中,就一定应该为出镜负责,当人们问我究竟持何种态度时,我的良心要求我只有说真话。而作为中国精协孤独症委员会的负责人,澄清混乱,正确引领,也是我的职责所在,这个时候既然不能一言不发,就只能发出明确的和正确的声音。
6、中国真的不需要任何服务机构吗?显然不是!中国的服务机构真的乱到一团糟吗?显然不是!中国机构现用的任何康复训练方法都是骗人的或无用的吗?显然不是!2003年以来,中国大批民办机构的涌现,是中国孤独症服务飞跃进步的明显标志。目前机构在用的各种训练方法,尽管会有这样那样的欠缺,但其方法本身多数还是科学有效的。机构在发展初期,无疑提供了非常宝贵的探索。批评是可以的,但批评是要小心的。在运用批评手段的时候,先要想想批评的目的。我们的家长不容易,我们的机构也不容易。创业多难百事艰!为了我们的孤独症孩子,我们需要机构尽快成长,而不是把他们一棍子打死!我们的机构也需要反思,什么时候我们站在批评者的角度审视自己也会站得住脚,我们就不怕任何人说三道四了!
以此与家长和机构朋友们共勉!
温洪于不眠之夜歪于病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