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伴我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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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单亲妈妈林娟独自带着儿子嘉幸漂在广州。5岁时嘉幸被确诊患孤独症,发育迟滞且生活无法自理。林娟一个人打三份工照顾着嘉幸,母子俩相依为命,一路走来。林娟说,她最大的心愿是能比孩子多活一天。
为了养育嘉幸,林娟在地铁口卖早餐。因为住得远,每天凌晨四点,林娟就要把嘉幸从床上拉起来,“他再困,我也要扯他起来。有时候我会在心里跟孩子说,宝贝,咱娘俩一起熬吧。”
为了节省房租,林娟现在带着嘉幸住在天河的城中村里,每天林娟一出工,嘉幸也会上来帮忙,这让林娟感觉很温暖,也很欣慰。
林娟一路上都在跟嘉幸说话,“天上是月亮,这是灯,那是红灯,那是绿灯……”,林娟坚信不管他是否能听懂,说得多了他一定会感受得到。就好像一开始嘉幸坐自行车总是把脚卡在轮子里,现在已经学会自觉地在后座上,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一样。
林娟卖早餐的地方是地铁站门口,嘉幸喜欢望着地铁的手扶梯,这也是他难得安静的时候。他会安静地望着妈妈,望着地铁。以前林娟把他留在家里的时候,他会把屋子弄得一片狼藉。
收拾好摊位后,林娟就和嘉幸一起坐在地铁门口,等待六点钟开门迎客。一般7点才是地铁人最多的时候,到那时林娟就无暇顾及嘉幸了。等待地铁开门时,林娟陪着嘉幸在地铁口玩耍。为了陪伴嘉幸,她辞掉全职的工作换成兼职。林娟有时会在心里自责:“如果有点钱,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这是我这辈子最痛心的事。所以我是一个最没用的妈妈。”
没时间照看嘉幸的时候,林娟就想办法把他引到餐车下面。嘉幸喜欢听歌,林娟就在手机里存了好多歌,让他玩手机听歌,把他引回来。一来二去嘉幸就知道了什么时候要回来坐在“车肚”里。
准备收档的时候,在车肚子里呆了两三个小时的嘉幸才从里面钻出来,兴奋地趴到妈妈背上。在林娟的慢慢教导下,嘉幸也知道要等收档妈妈才能带他去上厕所,不再尿裤子。
“饿了的时候,他自己会去厨房揭锅盖子。看到面条就兴奋得不得了的那种。西红柿炒鸡蛋混在饭里他会吃得一粒米都不剩的”,林娟笑着说。
嘉幸上学后,为了防止嘉幸走失和学校老师便于管理,林娟在他的衣服裤子鞋子上都缝上了他的名字。
林娟拿着以前自己和嘉幸的相片,一边让嘉幸辨认,一边感叹这几年一个人拉扯嘉幸的不易。但在林娟看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嘉幸,嘉幸都是她心中的宝贝,也是她今生唯一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