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环保情结
女儿的环保情结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回想起来,起因也许在于她对动物的喜爱。
女儿自小喜爱动物。她可以捡起杨树下的毛毛虫,或者湿地上的蚯蚓,捧在手上悉心把玩,爱护备至。小鸡死了,她伤心痛哭;蝈蝈死了,她把它埋葬在花盆里,还郑重地插上小木片做的“墓碑”,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周蝈蝈之墓”。当她有一天自愿地提出放飞那只在雨天里捡到的心爱的麻雀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她长大了。
很自然地,她爱上了“动物世界”这样一类电视节目。看到非洲草?上动物之间的弱肉强食,她慨叹于它们的自由与危险,牵挂着它们的饥渴与饱暖。从中她渐渐明白了物种之间相互制约与依存的道理。对大自然生生不息、周而复始法则的认识代替了对野生动物中弱者的怜悯和对强者的憎恨。
出于好奇,她读了一些关于动物的书籍,从中她知道了,动物不仅仅可以成为儿童和家长的宠物,更是人类在自然界中相互依赖的兄弟物种;物种的多样性维持着地球大家庭的繁荣、和谐与稳定,一旦这个相互依存的链条被破坏,将是人类的灾难。而日益严重的工业污染正威胁着人类和动物赖以生存的地球家园。美国女科学家Jene Goodall从事黑猩猩的动物行为学研究,在非洲大?林里与大猩猩共同生活了36年。Jene Goodall当然也成了女儿的偶像。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将会“改变我一生的人”。那时她多么企盼着自己也走向大森林,朝夕生活在黑猩猩中间!
她渐渐发现更多的科学家开始关注人类和动物的生存环境,而不仅仅是动物本身。由此,她越来越关心有关环境的话题。看到关于“白色污染”的报道,她要求我们外出时随身携带旧塑料袋,买东西时尽量不用售货人员提供的新袋。了解到旧电池的危害,她又让我们把废电池集中留在家里。尽管她的举动不乏天真,尽管一人一家的个别行动对扭转“白色污染”的作用太微不足道,我们仍感到没有理由不照办。现在,我和妻子正在渐渐习惯于将买到的东西装在自己随身携带的旧塑料袋里,用完后将其中便于清洗的冼净晾干备用。这样做了,会得到女儿的表扬。
外出登山,看到山路上游人随手丢弃的塑料袋、塑料瓶,她会放弃游玩,默默地捡拾那些垃圾,脸上写满了忧郁。
现在,一些商品的防震衬物已不再使用那种聚四氟乙烯制造的了,代之以用纸浆塑成的固体衬物。我家新买的调制调解器就是这样的。那天甫一打开包装,我还没反应过来,女儿却一见就明白了,叫道:啊,环保包装,太好了!我真不明白她的这些见识都是从哪儿来的。一天中午她路过京城大厦,第一次吃大厦的工作餐。她一见那些一次性木筷和塑料勺就说:“你们的食堂太不注意环保了。”
有一次,她班上的英语老师要求每位学生发表一篇英语演讲。她选择了环境这个题目,并做了精心的准备。演讲完成后,她高兴地告诉我,她的演讲获得了老师的积极评价。
不久前,她经过一番奔波,做成了两件事:一是牵头在学校成立了一个环保社;二是联系上了寻求已久的著名环保组织“自然之友”,并成为它的一名正式成员。就在她“找到组织”的两周之后,11月15日,她有幸参加了该组织举办的Jene Goodall来华演讲会,并得到了女科学家的亲笔签名。那天晚上,她处在极度的兴奋中。我也在为她的幸运和小小的成功而辗转难眠。
她的人生道路还刚刚开始,不管她毕业后从事什么职业,都会为祖国的环境事业做出一些贡献。我坚信。